擒了贼首,被时人称赞有古之名将风采。如今年方二十一,却已任职定北府厢军的校尉两年,屡立功勋。恰逢如今的府城兵曹年迈,倘若今年冬防再有斩获,以赵家的势力,说不得便可顶替入职,一跃进入中层将领的行列。
这也是当今普通世家的常态。家族庶子成年后各凭本事,自谋出路,嫡脉中,至少一人走文资。文资需要读经、学史、掌法、治政,历经磨勘,但走得稳,只要不犯大错,以世家之力,靠着恩荫,每一代至少官至四五品,维持个家族体面并非难事。而有条件有资质的可以去搏个武途,毕竟武途地位略低,且征战沙场,凶险莫测,平时磨勘期极长,然而只要一战功成,便可平步青云,一举越过文资十年八年的都过不去的坎儿。
两条路,一条求稳,一条走险,分散投资,和李家差不多,赵家也算深得其中三味。
见我进来,赵峰便摆摆手让赵忠下去,转身向我走来。
我正要屈膝行礼,却见他忽然伸出两条胳膊,一把将我搂到怀里。
男人的气息充斥鼻间,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,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——这种亲昵的行为,哪怕是夫妻之间,也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礼数。
用眼睛瞟了瞟周围,还好还有,屋子里没有其他人,只有一个正眼观鼻鼻观心的紫菱,她比碧荷年长一些,口风一向很紧。
用力挣了挣,然后发现,哪怕平时勤练不缀,然而这女人细胳膊细腿的,却是怎么也挣不开眼前男人那铁铸般的胳膊,最后只得认了命。
当下低下头,略略憋气涨红了脸,声音细如蚊蚋:“相公你这是……”
“想你了……”他笑嘻嘻地低下头,用食指托着我的下巴,让我抬起头,在我脸颊旁深吸了一口气,“香靥凝羞一笑开,柳腰如醉暖相挨。好句好句!”
这副登徒子的模样,居然还拿我闲来无事时因为练字而摘抄下来的前世诗句来调戏我了?
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!
我当下银牙一咬,脚下用力,奋力一挣。
“相公!”
见我真的发急了,赵峰也只得松手,涎着脸赔礼笑道:“刚刚孟浪了,是为夫的不是,还请夫人多多见谅。”
我深吸了两口气,向他行礼:“未能一解相公相思之苦,是妾身的不是。”
这话说完,我脸上火热,然而该说的话还得继续说:“只是正是如今时日尚早,又身处外间,还请相公注意些体面,也请体谅妾身。”
我无意去做个板着脸训诫丈夫的古板女人,不仅是我的记忆和性格也不符合这种人设,而且这样也不利于夫妻之间的感情,对我在赵府的生活有害无益。
但是也不能太过轻薄,这样容易被人看轻,对于名声不利,赵峰也很容易腻味——你再如何曲意迎合,难道能比得上那些青楼女子放得开吗?
我知道大多数男人喜欢怎样的女人,哪怕时代不同,需要作出一些调整,但总归大差不差,也在努力去扮演这样的角色。
只是赵峰似乎没注意到我的良苦用心,他一边盯着我艳若桃李的脸蛋,一边心不在焉地应着:“是是,夫人教训的是……”
我也有些无奈,只得另起话题拉开他的注意力:“妾身之前一直没闲下来,也是今日才得空,出门去看了看自家的产业,却没想到相公今日回来得这么早。”
这也算是交代我之前的去向了,不是什么隐秘之事,我也说得坦荡。
“夫人辛苦了。”
“打点些家俬而已,斤斤计较的小事,也就我们妇道人家做做,谈不上辛苦。比不上夫君,回家了还在忧心巡防的事情。”
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了他和赵忠的对话,似乎是在安排接下来的巡守任务。
话音刚落,却见赵峰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:“今日帐中无事,本打算早些回来陪夫人,却没料到刚进家门就收到急脚递传来的消息,五日后要去省城应卯,商议冬防之事。故而不得不先交付一下手中职,打点行装,准备明日出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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