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,很少見太陽。
不過鍾教授並未因從五十平的兩居搬到八十平的兩居感到如何興奮,住他家對門的是學校繼續教育部的一個處長,房子是一百二十平的大三居。
鍾教授在批判n大的官本位時,總要以此為例。
幸福是比較產生的,對比降低了鍾教授的興奮度。
她家住六樓,門牌號是602,在電梯到達之後,一個外賣小哥兒搶在她之前到了602門口,並開始打電話,鍾教授是在拿外賣的時候看見女兒的,麵上流露出一絲尷尬之色。
鍾汀進了門,換了拖鞋,把帶來的包放在沙發上,洗完手便去幫鍾教授把外賣裝盤。碗碟都是天青色的汝瓷,前幾年鍾汀特地去汝州定製的,有一陣她愛上了收集餐具,寫美食專欄賺的稿費和博士津貼大都花在了這方麵,她搗鼓來的餐具占滿了整個五鬥櫥。
後來她結婚的時候,還把餐具帶走了一部分,鍾教授對這樁婚事十二分的不滿意,正好借碗發揮,“真是女生外向,結了婚連家裏的碗都不放過。路家莫非連個碗都買不起?”
鍾汀也不示弱,“現今男女平等,我用的碗為什麽要用別人來買?”
血緣是最好的洗滌劑,不多久那些齟齬嫌隙就被衝刷得一幹二淨。鍾教授徹底原諒了女兒,隻留下對女婿的不滿。當今時代,知識分子在和商人的鬥爭中始終處於弱勢地位,基本以失敗告終。他鍾教授去菜場買個菜,還不是經常被那些缺斤短兩的小販給騙了嗎?學苑路菜場裏那些八兩秤都是為n大的老師準備的。無商不奸,買賣越大越奸,姓路的小子存了心來騙他的女兒,鍾汀豈有不上當的道理。怪隻怪他把女兒教得太單純。如今木已成舟,他也隻能認了。
“肖維怎麽沒一起來?”話是丁女士問的。
“他忙,現在還加班呢。”
“你怎麽不早說?你媽好去接你。”
鍾家是一個分工很明確的地方,像開車修理家用電器這種無足輕重的工作都由丁女士去做,而像切水果做飯把碗碟放在洗碗機這類十分重大的事情,都是鍾教授的責任。
“從咱家到機場可不近,來回一趟也夠累的。機場出租車多著呢,我自己也老大不小了,還能丟了不成。”
“這是兩回事。你兩年不回家,他再忙也該去接你。為人丈夫的,如果連這個時間都沒有,為什麽要結婚呢?”
鍾教授從不掩飾他對路肖維的不滿。
他對這樁婚事一直是不支持的,首先他對女婿的職業就十分的不滿意。士農工商,鍾教授一直將這作為等級排序,他自以為士,素來以為自己高商人一等的。況且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淵源。可鍾汀非要同路肖維結婚,他也隻能接受。畢竟女兒沒像外甥女一樣一結婚就去做家庭主婦,也不算十分的忤逆。
“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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