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为贪权,而是为了这个国家。仁宗时,我在仁宗面前评价过范文正公,说一个人不成熟的标志,乃是为了事业英勇的牺牲。一个人成熟的标志,是为了事业可以卑践的活着。范文正改革,宁为玉碎,不为瓦碎,看似高洁冰清,实际乃是不成熟的表现。后来我又对仁宗说过一句话,我还没有做好下地狱的准备。但为了国家,必须得下地狱。可惜,仁宗一生,作为他最信任的大臣,并没有为他下地狱,这才让仁宗驾崩之后,留下许多弊端。直到这时,我才下了地狱。但这个下地狱,非是变成为非作歹,而是指违心地做许多不想做的事,比如争执,阴暗的权谋术,心机。虽持之心正,终是不喜。然而为了国家强大,百姓富裕,不得不卑践地去活去做。”
一段话,让王韶大为震撼。
大半天后,王韶问道:“郑公,会很憋闷的。”
“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。刚则易折,故老子说上善若水。快意恩仇,当时也许快乐了,可是往往后祸无穷。有几人快意恩仇,最终能得善报,还能做出大事业的?有时也觉得很屈,不过看着国家与百姓一天天变好,心中觉得也值。”
有,司马光,司马光随后的各个党争大臣,还有明朝的士大夫们。快意恩仇了,打脸又踩人,是爽了,但不可能将所有政敌斩草除根,不要斩草除根了,以宋朝的制度,那怕弄死一个士大夫,都会捅破了天。这些人有东山再起之时,又会怎么做?
因此,无论是谋政,还是做人,得要学会包容。
王韶在凝思。
江山易改,本姓难移,况且此时王韶思想已成熟,想让学习郑朗这种谦让,那是不可能的,但郑朗这一番开导,能让他以后面写奏本时,收敛一点,郑朗也就达到目的。
郑朗继续批阅各地奏章。
真正宰执的能力非是在写多少进谏,而正是在这个奏章一笔笔朱批上。因此看不到王旦、房玄龄、杜如晦、戴至德等人说过多少话,仍却被时人称为贤相。
大家以为郑朗今年要折腾,还会折腾,不过今年会将银行监扩股消息放出来,用此抵消,但也只是今年,自明年起,就得必须“无为而治”。旱灾啊,郑朗也怕。若那时还在搔动,整个改革有可能全盘毁掉了。
王韶忽然抬起头,道:“郑公,我有一不解,能否问一问?””
“可以问。”
“罗兀城,郑公似乎未置与否,我猜测,难道是郑公不想经营罗兀城,而腾出手来,让朝廷能专心让我经营河湟?”
“你说呢?”
“我真的很惭愧。”
“无妨,河湟仅是一次开始,一旦到收复西夏之时,你我有可能就会合作了。”
“是。”
正说着话,一名太监来到中书,大声问:“谁是西北王韶,陛下召见。”
“我是,”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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